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,是一生幸福

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,是一場心傷

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,是一聲嘆息

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,是一段荒唐


by 聯合時報之金玉涼言


  作者前提:看此篇文章時如果可以,請搭配丁當的「我愛他」聆聽。

  在蔚藍的晴空下,那一頭閃著迷人光澤的如瀑青絲在陽光下畫出一道迷人的弧度擺盪;帶笑的眼微瞇,淺淺的回眸一笑,帶出無限風情。
  
  「我喜歡,妳長髮的模樣。」
   
  低沉的嗓音伴著熱氣在耳畔騷動著最敏銳的神經,像是一道約制;動人的眼由下往上凝望著那閃動深情的眸。


   「好。」留青絲,為你。


 
  她呆愣的看著前方建築物下逐漸散去的景象,眨了眨眼,被自己的回憶弄得有些迷茫。手無意識的抓著頸肩的髮尾,總是忘了自己身後少了某些重量---那被造型師落去的長髮。
  
  站在十字路口的女人,佇立在人來熙攘的街道中,並不特別的引人注目。她默默的看著每一個從她身旁經過的人們,目光像穿透他們一般望向另一個不知名的遠方,意識,又飄到稍早的情景。
 
   「你想問我什麼?如果是復合,我的回答依舊是不。」女人低著頭攪拌自己面前的咖啡,顯的有些心不在焉。
  
  「我知道妳還是拒絕了我,但我要告訴妳,目前的我會等。但未來,誰也說不清。」男人推了推眼鏡框架,端起桌上的咖啡輕啜,「妳呢?這次妳的答案又是什麼?能不能,請妳認真的想過一次再給我回覆,拜託妳不要這麼快給我否定的答案,一次就好。」
 
   男人的態度依舊悠閒,可那低低的嗓音卻揉進一抹幾乎不可察見的乞求;乞求?!驕傲如他,曾幾何時如此低聲下氣乞求一名女子?
 
   但這名女子卻傾盡他所愛,他只得乞求。
 
   女人注視著男人,並不說話。
  
  他們曾經是一對戀人,就像許多的男女一般分分合合。但,就在三年前,女人拒絕了男人的復合直至現在。


  男人始終不懂,女人為什麼不接受他的提議。他能感受到彼此仍有那份悸動,一股濃烈的情感仍在他們之間發酵,但一夕之間全變了,他不懂女人執意拒絕的理由。


  濃濃的挫敗感籠罩著他,眼前的女子愛的深、愛的痛、愛的慌,這份濃烈的情感折磨著他,這讓他等得有點......恨了。


  是的,恨。


  愛的越深,恨的越重。他不明白,真的不明白,明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啊!為什麼......她仍拒絕他的情愛?這樣長時間的等待,讓純粹的愛意參入了些許恨意。


  他恨她的無情、她的冷漠、她的拒絕!


  總之,他們分開了;但在分開的日子中,男人對女人依舊深情,不時的詢問女人可否復合,男人希望彼此能攜手走過往後每一個日子。
  
  但女人總是拒絕男人的請求,她的態度堅決卻不明確,因為她的理由在男人眼裡都不能成為理由。但女人知道,這些,才是他們最大的問題。
  
  女人輕嘆了一口氣,嘴裡低喃著:「最堅實的愛,是看清彼此的差異無法達成協議,卻仍能攜手並肩共同看相一個縹緲的未來......但,我們連協議都沒有,何談未來?」
  
  男人聽不清女人的呢喃,但從女子臉上的表情看來,這次還是無望。他默默的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移到女子前面的桌上,這樣突兀的舉動讓女人不禁抬起頭看向他。
  
  「這是家裡為我安排的對象,其實我已經打算,如果妳不願意與我共同走向未來,那麼,我只好走向另一個人生。」
  
  女人面無表情地瞪視著照片女人嬌俏倩兮的柔媚風情,那清雅的眉目間透露著一抹熟悉,也許是她多心、也許是她太自以為是,但她怎麼看照片中的女子,都長得像自己。但照片中的女子卻比她漂亮幾分。


  突來的訊息打的她微微一震;他說什麼?相親對象?!


  她愛他。


  他們之間的羈絆不是一時半刻就說得清的,但在分開多年後的今天,她知道,她愛他。她為他留下一頭長及腰的髮,只為他眼中的溺愛,她並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。


  曾經,她痛恨自己的自私,希望眼前的男人永無止盡的等她、愛她、只為她!但她卻吝嗇給男人任何一絲可能的回應。


  有這麼一刻,她衝動的想喊出口,說希望再續前緣、共同實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。但下一秒,腦海中卻蹦出冷冷的一句:別忘了妳當初選擇分開的原因,妳想崇蹈覆轍嗎?!


  這句話打醒了她的衝動、她的激情。
她抬眼看向男人,情緒已經平復下來,但內心的波盪卻怎麼也無法平息。女人鎮定的看著男人,仍是堅定著說出:「不。」
 
   男人緩緩的將照片收回口袋,起身緩步走向門口,在拉門的時候他停下腳步,回頭:「我們......真的沒有可能了嗎?」


  停留的腳步並沒有得到他要的答案,於是,他繼續往前走。這次,頭也不回。


  臨走前他留下了幾句話:「那麼,她將會是我的未婚妻。其實,我們已經認識一段時間了......再見。」
  
  女人盯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街頭。一口沉悶的鬱氣從她嘴裡緩緩吐出,她不發一語的走出店門,看了看男人離去的方向,但她選擇了與男人相反的方向離去。


  胸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緊縮,疼痛像是病毒一般緩緩的在她心底蔓延,她幾度張著嘴巴開開合合想哭喊出聲,但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。


  女人抬起手抹向眼角,但乾淨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冰涼的觸感,她溢出一聲低啞而破碎的笑聲;原來痛到極致,是哭不出來也叫不出聲的。


  眼前映入一家髮廊的名稱,她摸了摸身後的長髮,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。


  「您好,請問需要怎樣的服務呢?」造型師迎面上來,親切的詢問著。


  「我......要剪短,把頭髮剪掉。」她摸了摸頸間,聲音微弱,「就剪到耳下吧。」剪的越短越好。

  
  無所謂了,什麼都無所謂了,剪掉吧!放了吧!她......不要了。


  造型師看了看她的髮,一臉的可惜,不確定地又再度詢問:「阿,剪掉啊?可是妳都已經留這麼長了耶,而且髮質這麼好,看得出來妳很用心在保養喔!就這麼剪掉真的有點可惜耶,不考慮一下嗎?」


  「剪掉。」悠悠的說著,她緩步到椅子上坐下就定位。


  太痛了......真的太痛了 ,所以,她不要了。


  她默默的看著造型師拿著剪刀,抓起一把把青絲剪下,看著那些飄搖在空中的髮,回憶又不禁湧上心頭。她貪看他寵溺的眸、眷戀他大手在髮上撫摸的餘溫、貪戀纏綿後他的柔情細語.......


  但如今,那樣的幸福將不再屬於她所有。深情的眸將有別人的背影,眷戀的手也不會再撫摸她的髮,柔情細語也將是別人的專利。


  都該過去了,就讓這一頭青絲紀念那段已經逝去的愛吧!她只能希望,別的女孩能帶給他幸福。雖然心痛依舊、傷心依舊,但是她相信她會撐過去的,因為這些是她選擇的。


  她看著鏡子中短髮的俏麗女子,頸間涼颼颼,還有些不習慣。摸了摸髮尾,看了看滿地青絲,輕輕詢問店員:「我......可以帶走一些頭髮嗎?」


  女人回過神來,低頭看著手裡那一络青絲,低低的說了一句:「我又是一個人了......」


  就像一幅畫,畫中的背景是艷陽天下的都會城市,而那蓄著一頭短髮的女人佇立在街頭久久不動,她的眼神看著某個方向卻又像穿透那動凝視的建築物,她在看一個虛幻的彼方。


  良久,女人張開那緊握著髮的手。看著那一络青絲慢慢被風吹落掌心,也將那一顆沒什麼重量的晶瑩,吹至不見。


  她輕輕呢喃著一句:再見,我的愛。


  最後,女人朝著某個不知名的方向,挺直腰杆、踩著沉穩而堅定的步伐,消失在畫的盡頭。


  情緣,情緣!


  情,難圓。


  註:此篇文章藉由好友狐狸之情緒所創,故事內容不全是事實,大部分為本人自行編制,請勿太過相信。

   引用狐狸之網誌:斷青絲‧斬情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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